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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源:六里投資報
(資料圖)
11月11日,在雪球出品的投資類專業(yè)對話欄目《方略》中,雪球創(chuàng)始人、董事長方三文對話了知名投資者段永平。
雙方圍繞其投資理念、對公司的理解、對持倉股的分析等話題,展開了一段深入的探討。
作為曾經(jīng)創(chuàng)立“小霸王”與“步步高(維權(quán))”的知名企業(yè)家,段永平在“退休”后專注投資二十余年,
他對網(wǎng)易、拼多多、茅臺等公司的投資,是投資圈反復討論的經(jīng)典案例,
此次對話也是他多年來少見的公開視頻分享。
在談話中,段永平仍然強調(diào)“買股票就是買公司”是投資的核心原則,但真正理解一家公司卻極為困難。
他認為,投資的“簡單”在于要關(guān)注企業(yè)本身及其未來現(xiàn)金流,而“不容易”則在于絕大多數(shù)公司難以真正看懂。
當然,有時候不理解公司也可能短期獲利,但這種成功難以復制。
段永平借用巴菲特的“打孔機”比喻表示,
自己多年來真正重倉的公司不超過10個,包括網(wǎng)易、蘋果、騰訊、茅臺等,目前仍遠未用盡“20個孔”的額度。
他也坦言,早期投資網(wǎng)易時因其商業(yè)模式清晰、現(xiàn)金高于市值而果斷入手,但自己并未完全預見其后續(xù)的巨大成長。
在分析蘋果公司時,他特別強調(diào)其優(yōu)秀的企業(yè)文化——
高度用戶導向、注重長期價值,并能夠拒絕無法創(chuàng)造真正獨特價值的產(chǎn)品,如蘋果車,iTV等。
他認為,好的文化雖不能避免犯錯,卻能讓企業(yè)及時糾偏、回歸正道。
最后,他再次提及他在雪球簡介中寫的一段話,也涵蓋了他多年來的投資哲學,
“人們關(guān)心的是我們做過什么,其實我們之所以成為我們,很大的原因是因為我們不做的那些事情。
因為我們知道這個事對我們不合適,就不做了,不做不就少犯很多錯誤嗎,做對的事情的概率就大了。
其實就是小小的一點點的差別,可能三十年就是很大的差別。”
投資報(liulishidian)整理精選了段永平分享的精華內(nèi)容如下:
方三文:有用戶問,你第一次接觸股票投資是什么契機?
段永平:我退休以后,搬到這里(加州)來生活了,我也不能天天24小時打球,我也不會去找份工作。
后來就想著,投資好像跟生意有關(guān),跟企業(yè)有關(guān)系,我就來研究研究,
也買了很多書,包括看圖看線,看不懂。
我一工科出來的人,怎么這圖我就看不懂,他們就能得出這樣的結(jié)論、那樣的結(jié)論?
后來直到我看了老巴的東西,其實啥也沒看,就看“買股票就是買公司”,
我就看到那一句話,突然就明白了,這句話就夠了。
因為剩下的就是你怎么看公司,那不是老巴能夠教的,
你不懂企業(yè),跟你講多少理論也是白講。
但是我畢竟是做企業(yè)出來的,看懂別人的生意也相對來講比較容易,
但是我也懂不了太多的生意,這些年就那么幾個。
我覺得懂生意很重要,不懂生意投資是很難做的。
方三文:如果用一句話來概括你的投資理念,是不是買股票就是買公司?
段永平:是的。
但是后面那句話是,你要看懂公司,這個很難。
為什么說投資很簡單,但是不容易?
簡單就是你一定要看公司,你一定要看懂生意,你也要看懂未來的現(xiàn)金流;
難是難在你很難做到這一點,大部分公司都不容易看懂。
方三文:我記得巴菲特還是芒格說過,他說一輩子投資的話,如果是有個打孔機,打20個孔,你的額度用完了嗎?
段永平:我應該還沒有。
我可以數(shù)得出來,我自己真的投過比較大金額的,最早是網(wǎng)易,
然后雅虎應該算,投雅虎其實就是想買阿里。
后來差不多就到蘋果了,伯克希爾哈撒韋我的比重也不大,蘋果比較大,茅臺其實也蠻大的。
騰訊,我現(xiàn)在其實還可以,不一定比伯克希爾哈撒韋多。
通用電氣就是在2008年危機時,確實投了一下,我現(xiàn)在想不起比重來了。
但是他們換CEO以后,我就很快就退出了。
我覺得按今天的想法,我是不會投通用電氣的,
通用電氣的商業(yè)模式并不好。我那個時候還沒有現(xiàn)在的水平。
方三文:谷歌算一個孔嗎?
段永平:谷歌其實都不算,
我沒有在谷歌上真的下過重注。
方三文:拼多多算嗎?
段永平:拼多多可以算。
拼多多很特殊了,是因為我在早期的時候,初創(chuàng)階段的時候就已經(jīng)投了。
所以我投的錢其實比重很少,賺的錢確實很多。
嚴格意義上其實都不算,因為我不是說我看懂了往里投,我是稀里糊涂投的。
我還有很久可以做投資,因為要做夠20個。
方三文:可能全世界二級市場的投資人里,敢說自己20個孔的額度沒用完的人可能也很少?
段永平:這個不知道,看你的定義。
到20個孔,有些人一輩子其實都到不了,
他就沒有重倉過任何公司,他最高的重倉就是5個點。
我碰過的股票可能也很多,我還買過神華,只是它比重不大。
茅臺我是比重比較大的。
我一般跟大家講,我就三只股票:蘋果、騰訊、茅臺,差不多真是這樣。
方三文:我們接下來把它說細一點,
你剛才說理解“買股票就是買公司”這個理念是容易的,但是要搞懂一家具體公司不容易?
段永平:理解理念不容易,理解這句話非常難。
我看在雪球上那些球友們,能有1%的人真懂這句話就了不起,做到就更難。
但是做不到的人,也是能掙錢的。
不懂不等于不掙錢,
投資這個東西很有意思,你閉著眼睛買一只股票拿著,
100個人里頭,其實有50個人可以掙錢,那這50個人就可以出來講。
但是你要讓他重復,他就沒有那么容易。
我可以教大家一個賺錢的辦法,
你就買標普500指數(shù),你最后總是賺錢,
但是這不等于你就懂了,但你要是真的這樣做,其實也表示你是懂了。
方三文:搞懂公司還是很難,怎么樣確定自己搞懂了一個公司?
我們就以網(wǎng)易為例,你怎么樣確定自己搞懂了?
段永平:我本身做游戲出身,
我跟他們游戲團隊聊聊,覺得他們是一幫很熱愛游戲的人,真的很認真,這是第一。
第二,這個商業(yè)模式,我覺得它很有道理,
加上它的現(xiàn)金當時比市值高。我作為風投一樣的,買進去很簡單。
加上當時有這個契機,剛好股票低成那個樣子,大家都是恐慌性的,覺得他們要完蛋了,
我覺得他們大概率是有機會掙錢的,
剛好我賬上有點現(xiàn)金,就滿倉買了網(wǎng)易,6個月漲了20倍。
你說我看懂了嗎?
我要看懂了,我應該把整個網(wǎng)易買下來。
我大致覺得他們是能掙錢的,我覺得我的投資風險不會特別的高。
為什么你能夠拿到那么久,賺了那么多錢你還不賣?
那些錢對我來講它并不多,所以我可以比較理性的去想一件事情。
如果我只有那么多錢,我還真保不住我也可能賣掉,
所以,保持理性是一件很難的事情。
方三文:對網(wǎng)易的判斷里面,聽起來包括了兩個部分,一是你對游戲這個商業(yè)本身有個判斷,覺得它是能掙錢的?
第二,對它的定價的判斷,比如說它的股價很低,可能低于它的持有的凈現(xiàn)金。這個其實也是老巴說的安全邊際?
段永平:當然,我做游戲出身的,我可懂游戲了。
老巴的安全邊際不是指這個,安全邊際指的是你對公司有多懂,這是我的理解。
不是說有多便宜,
便宜的東西可以更便宜的,當時我就是覺得他們是有機會賺錢,但是并不知道它能賺多少。
我要知道它能賺今天這么多錢,我哪怕晚一點,我也會多買,不會賣,
我后來也是賣掉了,所以表示我其實也沒有那么懂。
至少我賺了100多倍,你說我懂還是不懂,
我賣肯定有我賣的原因,有賣的道理,而且我其實也沒少賺,因為我有其他的也很好的投資標的。
方三文:我們再說另一個標的——蘋果公司。
一個用戶問,15年前蘋果是一個賣硬件的公司,現(xiàn)在利潤是一半硬件一半軟件,商業(yè)模式有了變化,你買的時候是不是就有這個判斷?
段永平:我是2011年買的,那個時候已經(jīng)很清晰了。
我們自己就在做這個生意,我當然能看見。
方三文:你好像在企業(yè)文化方面,對蘋果也有一個判斷是嗎?
段永平:對,我覺得他們的企業(yè)文化很好。
我覺得他們用戶導向做得很好,他們不是那種很生意導向的公司,
他們非常在乎把東西做好,非常在乎用戶體驗,非常在乎怎么改善,想得很長遠。
所以,給用戶提供不了價值的東西,提供不了足夠價值的產(chǎn)品,再熱門他們也不會做。
我們之前發(fā)生過爭論,你說蘋果到底會不會出大屏,
我說他們一定會,但是我們等了三年才出來,
但是,我怎么就知道它會出大屏?
我就知道用戶是一定會要大屏的,但是我沒想到他們扛了三年。
他們犯錯誤了,蒂姆·庫克在這個地方犯了一個非常大的錯誤,
喬布斯說過(小屏)這個是最好的,所以他們就不屑去做。
其實他們早就在研究,
研究室里頭所有的大屏它都有,但是他們就是沒有推,
當然他們可能也是因為覺得性能還不夠好,或者什么原因,我不知道,反正最后他們推了。
我另外給你再舉個例子,最早的時候他們說要做iTV,就是電視機。
我說他們一定不會,
問我為什么,我說他們能做什么?
我用同樣的話跟我公司的人也講過,
因為我們也做電視,他們后來就把它砍掉了,后來劉作虎上來,又做了一次,又砍了一次。
我說咋回事劉作虎,我當年就跟你講過的,我們?yōu)槭裁床蛔鲭娨暎且賴L一下。
陳明永還讓他試了,就像當年我讓陳明永試一樣。
試完他覺得確實不對,因為這個產(chǎn)品沒有辦法提供太有價值的東西。
十幾年前,到處在說蘋果要出蘋果車、電動車,
我說它們絕不會有這個電動車的,
很多人說不可能,它們都在做了。
我說它們做不出來,不是技術(shù)的問題,是它們到底能干什么?
那么大個車,蘋果能夠提供的價值非常有限,
它賣什么價?它有沒有足夠的差異化?
這是我對蘋果比一般人了解的地方。
如果真的出蘋果車,我很高興,
我很想看到它們到底能做什么,但是我就是認為他們做不出來。
直到最近,我到紐約碰到蘋果店的老板,他告訴我,他們那個店停了三年,改了一次,是準備賣蘋果車的那個改法,后來又改回來。
我說原來你們其實早就知道不賣蘋果車的,他們至少提前一年到兩年就知道這個事,但是蘋果其實沒有宣布。
我一聽它們還真是做過蘋果車,其實這個都超出我想象的,我以為它們只是在研究。
你看果然像我說那樣,其實這就是它的文化,
它發(fā)現(xiàn)產(chǎn)品沒有辦法給用戶增加足夠的價值的時候,它們就不碰了,它們不會為了生意去做。
它們要是為了做生意的話,完全可以做車,
它要做車也不會有誰比它做得更好。
但是它到底最后會怎么樣,我不知道。
這是我的理解,我覺得這家公司的文化還是蠻好的,當然好文化的公司也不少。
方三文:但是它也可能會犯錯,比如說剛才你舉的做大屏手機三年沒做,然后差一點做車?
段永平:文化好,最主要的就是最終它會走回正道,
有一個北斗星在指引著它,它到底該干什么。
不是為了生意,你僅僅討論生意是很容易犯錯誤的。
犯錯誤的概率大家其實都差不多的,只是說你犯不犯下去,還有,就是你有沒有“不為清單”。
我們?nèi)晗聛?,犯的錯誤就是比其他人少。
你看我在雪球上寫的那一條,
人們關(guān)心的是我們做過什么,其實我們之所以成為我們,很大的原因是因為我們不做的那些事情。
因為我們知道這個事對我們不合適,就不做了,不做不就少犯很多錯誤嗎,做對的事情的概率就大了。
其實就是小小的一點點的差別,可能三十年就是很大的差別。
方三文:現(xiàn)在價格的蘋果,你覺得?
段永平:不便宜。
方三文:就是從投資回報率,也不可能寄予很高的期望?
段永平:是。
也看用戶本身的機會成本是多少。
他如果把錢存在銀行里拿一個多點的利息的話,那你還真不如買蘋果,
但是如果你可以一年賺個十幾個點,可能真的就沒必要買蘋果,蘋果最后有沒有發(fā)展,其實我也不知道。
當然,它一直是很強的,它有那么多的用戶,
AI最后落地在哪,不還是要在手機上嗎?
蘋果將來再翻一倍兩倍三倍都是有可能的,但是我不知道,不是說它就一定不行,但是它不便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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